1981年4月6日、11日,蔡有亲同志先后在《南方日报》和《广东科技报》上,以 《橡胶木材经科学处理后大有用场》和《薪材之木变良材》为题,报道了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和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合作研究的橡胶木材综合利用研究的初试成果。我有幸参加了第一批防虫家具制作的工作,为橡胶木材转变成为商品木材的开发作了一点贡献。
现对橡胶木材综合利用研究初试阶段回忆如下,并把请中国林科院热林所施振华同志将我离开两院后的有关情况作简要回忆的材料,也附上。
1973年4月,我在下放3年半后重返两院,当时还念念不忘重新研究白蚁分类。对此,植保所的敖良知和梁荫东两位领导曾给予了多方帮助,并建议我参加一些生产性课题研究,兼管标本室,逐步整理已有标本,这样对于编写白蚁动物志会有所帮助。
1974年海南受灾害严重的胶园、低产衰老的橡胶树面临大面积更新,因此热作研究院把橡胶木材综合利用的问题列为研究课题,成立了课题组,农业现代化研究室的缪希法为该课题主持人,课题组成员有朱荣耀、符之汉、陈达志等人。他们欢迎我参加该课题防虫研究。橡胶木的害虫,除白蚁外,还有多种粉蠹和长蠹,以及家天牛。我的木材防腐学知识有限,而施振华同志在尖峰岭研究木材虫害已多年,当时他正研究木麻黄树的防虫防腐。虽然二者树种不同,但所防菌虫却是近似的,因此,我力主争取和热林所协作。施振华也认为与木麻黄相比,橡胶木材应用面更大,防腐技术更易推广。
1974年11月25日至12月4日,黄光斗同志(代表植保所)和我到尖峰岭热林所与之洽谈协作事宜,得到热林所领导大力支持。回忆(广东省昆虫研究所副研究员)往事,当时的协作哪有今天复杂?大家都认为这是国家任务,人人有责,似乎也没有讨论经费等扯皮的问题。我和施振华详细制定了8个防虫防腐项目:①原木保管措施;②成材保管措施;③桷子板、天花板等建筑用材的防腐处理工艺;④家具用材的防虫处理工艺;⑤毒力试验;⑥橡胶等木材害虫种类的调查鉴定;⑦橡胶木材物理化学性质的测定;⑧利用活树传导药物方法的试验。此外,还请了胡慕任同志负责材性试验。
经过一些准备后,1975年,橡胶木材防虫防腐与综合利用课题的各项研究工作正式开始。
何康院长对此课题很重视并给予大力支持。他对热林所也很熟悉,并亲自打电话给施振华同志,和他谈橡胶的防虫防腐问题。何院长在广州眼科医院住院期间,朱荣耀、符之汉在研究造纸,而我正好用虫胶漆做了一批防霉试板。他用激将法对我们说:“长霉的东西不要拿给我看。”给我们很大的鞭策。
工作中,我们还得到了情报室的陈楚苹和顾之翰两位同志的热情帮助。他们帮助查阅了有关东南亚橡胶木材的资料,并和施振华、平正明一起,在分析研究的基础上,撰写了一些专题综述和摘译文章,载于《热带作物译丛》上,提供借鉴。因此,我们的防腐研究工作水平同国外保持在同一起点上。
缪希法作为课题主持人,组织了大协作。参与开发研究的外单位,除热林所外,还有其它一些单位。例如:林科院木材所参与试制塑合板;广州鱼珠木材厂参与试制胶合板、刨花板及纤维板;广东轻工业学校和广东造纸所参与试制纸张;海口化工厂参与试制活性炭;海南基建局,中瑞、东太等农场参与多项试验研究。
对于橡胶木材利用的方法与步骤,我们主张先用原材,然后逐步开展综合利用,土洋结合,先小后大;对于防虫防腐的设备,曾提出试制汽车型的处理槽罐,以减少原木的运输及变色等问题。
室内对菌虫害的毒力测定的试验,由施振华在尖峰岭进行,谭淑清协助;两院部分陈达志协助。野外白蚁和腐朽菌的药效耐久性试验,在尖峰岭柚木林内进行;也曾拟在试验农场灌溉站和3队布置,但并未实施。
较大的中间试验。1975年4月,首批橡胶木家具,由我在广州解放家具厂使用联昌和东太的橡胶原木试制成功。此批成品制作工艺精美,曾置于两院科研成果陈列室(未知其现在是否保存完好)。第 2批家具,于1976年先由施振华等在海口家具厂试制,而后由缪希法、陈达志等在两院进行。门窗等建筑构件的试制,则分别在海口木麻黄试验基地和两院试验农场进行,海南行政区基建局吴淑熙同志参与协作。
1979年2月,我因工作关系调离两院,到广东省昆虫研究所专职研究白蚁。从此,我中断了参与橡胶木材综合利用课题的研究。
1980年前在科技期刊发表我参与撰写的有关橡胶木材综合利用研究的论文有如下3篇:⑴ 《以硼酚为基础的木材保存剂毒性研究》,单位作者为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植保系,载于《热带林业科技》,1978(1):21~31;⑵《橡胶木材保护方法的研究》,单位作者为广东省热带林业科学研究所、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广东省海南行政区基本建设局,《热作科技通讯》,1978(2):24~35;⑶ 《硼酚合剂防治橡胶木菌虫害试验》,单位作者为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热带林业研究所、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广东省海南行政区基本建设局,《热带林业科技》,1980(4):1~8。
《橡胶木材防虫防腐和利用》课题研究成果于1981年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农垦部科技成果三等奖。获奖证书编号为第0253号。1988年4月23日,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科研处将该成果获奖证书复印件寄广东省昆虫研究所,并附科研成果主要完成单位及主要完成人员名单(华南热作研究院:缪希法、陈达志、平正明; 中国林科院热林所:施振华、胡慕任)。
附:橡胶木怎样从薪炭材变为家具建筑木材?
——我的回忆
施振华
1974年底,海南岛开始橡胶园更新。为此,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对橡胶木材利用问题开展了调查研究。当时,橡胶更新农场认为,橡胶树砍伐后不久,就生虫发霉腐烂,只能当柴烧。东南亚一些植胶国家,在20世纪50年代开始胶园更新时,也有这种情况,往往把橡胶木烧毁。直到60年代,橡胶木防腐与利用研究取得了成果,才改变了人们的看法,使人们认识到橡胶木可以制成令人满意的多种木制品。橡胶树不仅可割胶,也可作为用于制造家具建筑物的木材资源。1975年,华南热带作物科学研究院平正明同志,希望我参加橡胶木防虫防腐与利用方面的研究,热林所领导也很重视,支持我参加该项研究,决定我和胡慕任(胡负责材性试验)2人与华南热作研究院合作。当时,木麻黄防虫防腐及应用研究项目已进行了大量工作,已筛选出较有效的硼酚合剂及冷热槽防腐处理方法。在此基础上,和热作研究院又进行了硼酚合剂防治橡胶木菌虫害试验及橡胶木材性质研究。1980年3月3—5日,在华南热作研究院召开《橡胶木材防虫防腐与利用》研究成果鉴定会。鉴定意见认为:硼酚合剂防治橡胶木害虫、霉菌、蓝变菌和腐朽菌均有显着效果,为橡胶木防虫防腐提供了基本依据;热冷槽防腐处理,设备简单,工艺易行,防腐成本较低(不到20元/m?),建议试行推广;橡胶木强度适中,易加工,经防腐处理后,适于做家具、门窗和装饰木制品。鉴定会后,此项成果便在海南岛推广应用,使橡胶木的价格逐渐提高。我记得,开始时橡胶木的价格是30元/m?~40元/m?,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升到200元/m?。1981年,国家科委下达《橡胶木防腐与利用研究和中间试验》项目,由华南热作研究院负责,热林所参加(负责建筑应用试验)。1984年通过部级鉴定。
1985年,海南开始利用世界银行贷款,大规模建设橡胶木加工厂。到1987年,海南橡胶木加工生产能力达到锯材14万m?,胶合板3万m?,中密度板3. 9万m?,家具150万件。1988年8月,海南省农垦总局和铁道部鹰潭木材防腐技术开发公司,联合召开海南橡胶木开发利用新技术研讨会,为橡胶木加工利用进入新的现代化阶段提供了方向和依据。我主要研究开发低毒高效环保型木材防腐剂。
1991年,中国木材标准化委员会下达制定“橡胶木锯材”国家行业标准任务,由热林所和海南农垦总局木材公司负责起草,邀请西联木材厂等3家橡胶木加工企业参加,组成起草小组,由我负责主持。1993年完成了送审稿,林业部于1995年6月批准,1995年12月起实施。标准号码为LY/T 1184—95。橡胶木的开发利用,取得巨大社会经济效益:据报道,海南1975—1997年,累计更新橡胶园5万公顷,生产橡胶木原木300万m?、枝桠材150万m?,累计增加收入10亿元;同时,节省天然林3万公顷。
(广东省昆虫研究所副研究员)
(原刊载于2009年出版的《山野掘伟业——热作两院天然橡胶科教事业史料》)